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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清相國王躍文講解版 歷史小說 講解視頻 陳廷敬 官場風云 ~優優精品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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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編輯推薦

    • 王躍文老師親自修訂并作序,在原版本的基礎上,精編精校,用真誠樸拙的文字深情表達了現代知識分子對一代先賢的敬慕。
    • 通過數字化技術,將文本閱讀升級為視聽盛宴。特別錄制王躍文先生200分鐘講解視頻,再現兩朝名臣陳廷敬宦海52載,升遷28次的“大智慧”。
    • 掃描書中二維碼即可觀看講解視頻。王躍文老師從陳廷敬本人的人生信仰、政治抱負,康熙帝與他的君臣關系以及帝王的治國理念,還有當時社會、官場現狀的三個維度,解讀他心中的“大清相國”陳廷敬。
    • 16開設計,排版疏朗,適合各年齡段讀者輕松閱讀。內文采用輕型紙,著墨清晰,更輕更護眼。

     

    內容介紹

     

    《大清相國(王躍文講解版)》特別收錄王躍文先生200分鐘講解視頻,再現兩朝名臣陳廷敬宦海52載,升遷28次的“大智慧”。 讀者只要掃描書中的二維碼,就可以獲取作者講解視頻,將簡單的文本閱讀升級為一場視聽的饕餮盛宴。

    《大清相國》塑造了以清朝名臣陳廷敬為主要代表的大臣群相,反映一個特定歷史境遇中政壇人物的人格、道德和行為的艱難選擇,再現三百多年前的社會風云。康熙朝名臣輩出,然而宦海風高,沉浮難料。明珠罷相削權,索額圖身死囹圄,徐乾學郁郁早逝,高士奇斥退回藉。唯有陳廷敬馳騁官場幾十年穩如泰山,歷經28次升遷,官至一品大學士。他一生恪慎清勤,不黨不私,始終保持忠誠、廉潔、為民之心,輔佐康熙帝長達半個多世紀,為締造康乾盛世作出了重要貢獻。宦海沉浮,為何唯陳廷敬獨善其身?為何康熙帝贊揚其寬大老成、幾近完人?答案就在《大清相國》。

     


    作者介紹

     

    王躍文,當代著名作家、湖南省作家協會主席,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。著有長篇小說《大清相國》《國畫》《梅次故事》等。曾獲魯迅文學獎、湖南省文化創新獎、湖南省青年文學獎、湖南省文學藝術獎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    “我創作《大清相國》這樣的小說,既沒有借古諷今的立意,更沒有古為今用的野心。我想表達的僅僅是作為現代知識分子對先賢的敬慕,先賢身上的很多可貴品質太值得我們繼承和發揚。”

    ——王躍文

     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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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精彩推薦:

    王躍文之于官場小說,就相當于金庸之于武俠小說、瓊瑤之于言情小說、二月河之于帝王小說。

    ——當代文學批評家、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研究員陳福民

     

    《大清相國》是一部精彩的人生故事,講述了一代名相陳廷敬的一生。是一幅生動的人物百像,刻畫了栩栩如生的眾生之態。是一部雋永深刻的哲理之作,既有為人處世之道,又有家國天下之論。妙哉!嘆哉!

    ——@豆瓣讀書:一介布衣

     

    一周的時間讀完《大清相國》,掩卷后思緒頗多。在各行各業要做到頂級都不容易,官場自古陰風暗雨,無論王躍文如何傾注他的喜愛,真實的陳廷敬注定是個極有城府、極有韜略、極有手腕又極有運勢的人。

    ——@知乎:蘇菲

     

    王躍文,真的是厲害,本來這種也沒有愛恨情仇做調味料的故事該是枯燥且乏味的,但《大清相國》真是讀上了就停不下來,雖說陳廷敬這一生本就跌宕起伏,但若不是在王躍文筆下,我未必會好幾次讀到夜里兩三點還沒有任何困意。

    ——@知乎:獅子小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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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序言:

     

    長篇歷史小說《大清相國》寫的是三百多年前康熙王朝的故事,主人公陳廷敬。康熙王朝風云際會,名臣輩出,卻鮮有善終者,陳廷敬政聲清譽兼而有之,既具當世名,又享萬世名。

    陳廷敬二十一歲進士出身入朝為官,歷任吏、戶、刑、工四部尚書及左都御史、翰林院掌院學士、經筵講官,晚年官至文淵閣大學士。經筵講官即為帝師,充任者必須學問淹洽,品端德劭。康熙皇帝曾嘉贊陳廷敬:“每日進講,啟迪朕心,甚有裨益。”陳廷敬到了晚年,康熙皇帝夸獎他卿為耆舊,可稱全人。“恪慎清勤,始終一節。”康熙皇帝還在賜陳廷敬御制詩里寫道房姚比雅韻,李杜并詩豪;何似升平相,開懷宮錦袍。”意思是說陳廷敬既像房玄齡、姚崇那樣的太平盛世的宰相,又像李白、杜甫那樣的大文豪。

    世間沒有無態度的寫作。史家著史,采史即有預設;詩人作詩,詩即是言志;小說家虛構愛恨情仇,所澆盡為胸中塊磊。寫歷史小說,擇選哪位人物,攝取何種史料,都成了作家的態度。陳廷敬在朝為官五十多年,經歷過的大事太多,詳盡寫來難顧首尾。我憑藉史料對他的評價,所述故事虛實互參,要緊的是刻畫他的形象。陳廷敬的形象可用四句話簡要概括:自古清官多酷,陳廷敬是清官,卻宅心仁厚;能官多專,陳廷敬是能官,卻從善如流;好官多庸,陳廷敬是好官,卻精明強干;德官多懦,陳廷敬是德官,卻不乏鐵腕。

    古人所遺史乘,撰述皆有己見。后人研究出來的歷史,依據故紙和考古之類,想象和臆斷在所難免。歷史學家威爾·杜蘭特說:“絕大部分歷史是猜測,其余的部分則是偏見。”此論或許偏頗和武斷,但也道出歷史研究的某些真相。文學卻可以更真實地錄歷史,哪怕只是支離破碎的生活殘片。讀《詩經·采葛》,可以感受先秦男女戀愛的熾烈和纏綿《桃夭》則讓古人婚禮的喜慶場面歷歷在目;《古詩十九首·去者日以疏》呈現的是東漢末年戰亂后的蕭景象;杜甫、陸游皆具“詩史”精神,讀其詩而知往昔之時事;皇皇巨著《紅樓夢》,所述康雍年間的貴族生活,無任何歷史著作可與匹敵。

    可見,真正的文學(除去偽文學)是可讀作歷史的歷史小說更可讀作歷史,只不過是作家藝術處理過的歷史罷了。

    是為序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正文試讀:

     

    順治十四年秋月,太原城里比平常熱鬧。丁酉鄉試剛過,讀書人多沒回家,守在城里眼巴巴兒等著發榜。圣賢書統統拋卻腦后了,好好兒自在幾日。歌樓、酒肆、茶坊,盡是讀書人,仙裾羽扇,風流倜儻。要么就去拜晉祠、登龍山,尋僧訪道,詩酒唱和,好不快活。

    文廟正門外往東半里地兒,有家青云客棧,里頭住著位讀書人,名喚陳敬,表字子端,山西澤州人氏,年方二十。只有他很少出門,喜歡待在客棧后庭,終日讀書撫琴,自個兒消閑。他那把仲尼琴是終日不離手的。后庭有棵古槐,樹高干云。每日清晨,家傭大順不管別的,先抱出仲尼琴,放在古槐下的石桌上。陳敬卻已梳洗停當,正在庭中朗聲讀書。掌柜的起得早,他先是聽得陳敬讀書,過會就聽到琴聲了。他好生好奇,別人出了秋闈,好比驢子卸了磨,早四處打滾去了。那外頭喝酒的、斗雞的、逛窯子的,哪里少得了讀書人!只有這位陳公子,天天待在客棧,不是子曰詩云,就是高山流水。

    大順不過十三歲,畢竟玩性大。每日吃過早飯,見少爺開始讀書撫琴,就溜出去閑逛。他總好往人多的地方湊,哪里斗雞,哪里說書,哪里吵架,他都要鉆進去看看。玩著玩著就忘了時光,突然想著天不早了,才飛跑著回客棧去。大順見少爺并沒有生氣的意思,就把聽到的見到的都說來聽。

    這日大順出門沒多久,飛快地跑了回來,顧不得規矩,高聲叫喊道:“少爺,中了中了,您中了!”

    陳敬琴聲戛然而止,回頭問道:“第幾名?”

    大順摸摸腦袋,說:“幾名?我沒數。”

    陳敬忽地站了起來:“沒數?肯定就不是第一了!”

    大順說:“少爺,能中舉人就了不起了啊,哪能都中第一名!”

    陳敬復又坐下,低頭良久。他想自己順治八年應童子試,考入潞安州學,中的可是第一名。那年陳敬才十四歲。他是同父親一起赴考,父親卻落了榜。他自小是父親發的蒙,考試起來竟然父不如子。父親雖覺臉上無光,卻總喜歡把這事兒當段佳話同人說起。不幾年,陳敬的名字便傳遍三晉,士林皆知。

    大順就像自己做錯了事,不敢多說,一邊兒垂手站著。大順十歲那年就跟著少爺了,知道少爺不愛多話,也看不出他的脾氣。可大順就是怕他,說話辦事甚是小心。陳敬突然起身往外走,也不吩咐半句。大順連忙把古琴送進客房,出門追上陳敬,低頭跟在后面。

    文廟外的八字墻上,正是貼榜處,圍了好多人,鬧哄哄的。榜下站著兩位帶刀兵丁,面呆眼直,像兩尊泥菩薩。陳敬走上前去,聽幾個落榜士子正發牢騷,說是考官收了銀子,酒囊飯袋都中舉了,孔廟變成了財神廟。幾位讀書人擼袖揮拳,嚷著要見考官。陳敬并不認得他們,就顧不得打招呼,只從頭到尾尋找自己的名字。他終于看見自己的名字了,排在第二十八位。抬眼再看看榜首,頭名解元名叫朱錫貴,便故意問道:“朱錫貴?我可是久仰他的大名了!”

    原來士子們都知道,今年應試的有位朱錫貴,曾把“貴”字上頭寫成“蟲”字,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朱錫蟲。這個笑話早就在士林中間傳開了,誰都不把這姓朱的當回事兒,只道他是陪考來的。哪知他竟然中了解元!正是這時,一位富家公子打馬而來,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皇榜,歪著腦袋環顧左右,然后瞟著陳敬:“在下朱錫貴,忝列鄉試頭名,謂之解元,得罪各位了!”

    陳敬抬頭看看,問:“你就是那個連名字都不會寫的朱錫貴?”

    不等陳敬再說下去,早有人說話了:“朱錫蟲居然是鄉試頭名解元!咱們山西人好光彩呀!”

    陳敬哼哼鼻子,說:“你這條蟲可真肥呀!”

    朱錫貴似乎并不生氣,笑著問道:“您哪位?”

    陳敬拱手道:“在下澤州陳敬!”

    朱錫貴又是冷笑,說:“陳敬?待在下看看。哈,你可差點兒就名落孫山了,還敢在本解元面前說話呀?”

    陳敬憤然道:“朱錫蟲,你臉皮可真厚!”

    朱錫貴哈哈大笑,說:“老子今兒起,朱錫蟲變成朱錫龍了!”

    陳敬說道:“朱錫蟲,你也成了舉人,天下就沒有讀書人了!”

    朱錫貴突然面色兇狠起來:“陳敬,你敢侮辱解元?我今日要教你規矩!”

    朱錫貴揚起馬鞭就要打人。大順眼疾手快,一把揪住朱錫貴,把他從馬上拉了下來。大順雖說人小,可他動作麻利,朱錫貴又猝不及防,竟摔得哎喲喧天。眾士子趁亂解氣,都擁向朱錫貴。朱錫貴也是跟了人來的,無奈人多勢眾,只急得圍著人群轉圈兒。榜下那兩尊泥菩薩登時活了,想上前勸解,卻近不了身!大順機靈,見場面混亂,拉著陳敬慢慢擠了出來。

    突然,聽得啪的一聲,一個香瓜砸在了皇榜上。有這香瓜開了頭,石頭、土塊雨點般砸向皇榜。沒多久,皇榜上就見不著一個整字兒了。一個石子彈了回來,正中陳敬肩頭。大順忙拉了陳敬往外走,說:“少爺,我們回去算了,小心砸著腦袋!”陳敬越想越憋氣,回了客棧嚷著叫大順收拾行李,今兒就回家去。大順說行李可以收拾,要走還是明兒走,還得去雇馬車。

    陳敬憤恨難填,腦子里老是那幾個考官的影子。開考之前,幾位考官大人,全是京城來的,坐著敞蓋大轎游街,眾士子夾道參拜。此乃古制,甚是莊重。有位讀書人不曉事,居然上前投帖,被考官喝退。見此光景,讀書人都說考官個個鐵面,不怕誰去鉆營了。哪知到頭來是這等分曉?

    過了多時,忽聽客棧外頭人聲鼎沸,掌柜的過來說:“如今這讀書人不像話了,真不像話了!”陳敬不問究竟,自己跑到街上去看。原來是些讀書人抬著孔子圣像游街,那圣像竟然穿著財神爺戲服!“往后我們不拜孔圣人,只拜財神爺啦!讀書有個屁用!多掙銀子,還怕不中舉人?”讀書人叫喊著,不停地揮著拳頭。街道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,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。一位老者哭喊著:“作孽呀,你們不能如此荒唐,要遭報應的呀!”陳敬知道此事非同兒戲,上前拉著位熟人,輕聲勸道:“這可使不得,官府抓了去,要殺頭的!”那人說:“讀書人功名就是性命,我們沒了功名,情同身死,還怕掉腦袋?你好歹中了,不來湊熱鬧便是!”

    見大家不聽,陳敬便跟在后面,只尋熟人規勸。陳敬跟在后面走著走著,就沒想著要回去了。他就像著了魔,腦子里空空的,熱熱的。讀書人抬著孔圣像在街上兜了個大圈子,又回到文廟。孔圣像就是從文廟的明倫堂抬走的,這會兒又抬了回來。孔圣像被放回原位,卻因穿著財神戲服,甚是滑稽。有人抓起幾文小錢,朝孔圣像前丟去。

    突然,文廟外頭傳來兇狠的吆喝聲。回頭看時,幾十衙役、兵丁手持長棍,沖了進來。衙役和兵丁們不分青紅皂白,見人就劈頭一棍,打倒在地,綁將起來。讀書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?早嚇得面如土灰。手腳快的逃將開去,也有強出頭的被打了個皮開肉綻。陳敬自以為沒事,仍站在那里不動。人家哪管那么多,陳敬和那沒跑掉的七人,全都綁了去。

    人是山西巡撫吳道一叫拿的。他當時剛用過午餐,躺在后衙葡萄架下打盹兒。忽有來人報知,讀書人抬著孔圣像在街上胡鬧,還把戲台上財神爺的衣服穿在了孔圣人身上。吳道一只恨瞌睡被人吵了,很是煩躁,粗粗問了幾句就喊拿人,一邊又嚷著叫考官來衙里說話。

    吳道一罵了幾句,更衣去了簽押房。等了許久,衙役送了個名冊進來:“撫台大人,這是抓的幾個人,一共七個。中間只有這陳敬是中了舉的,其他都是落榜的。”

    吳道一草草溜了眼名冊,說:“就是那個澤州神童陳敬嗎?他湊什么熱鬧!”這時,又有衙役進來回話,說考官張大人、向大人來了,在二堂候著。吳道一沒好氣,也不怕他們聽見,說:“候在二堂做甚?還要等我去請?叫他們到簽押房來!”衙役應聲出去了。不多時,主考官張公明跟副考官向承圣進了簽押房。都知道出事了,也就顧不上客套,臉上都不怎么好看。

    吳道一誰也不瞅一眼,低著頭,冷臉問道:“你們說說,這是怎么回事!”

    張公明望望向承圣,想讓他先說。可向承圣只作糊涂,張公明只好說:“我等受命取士,謹遵綱紀,并無半點兒偏私。說我們收受賄賂,純屬中傷!那些落榜的讀書人,不學無術,只知鬧事!”

    向承圣這才附和道:“張大人所言極是!那些落榜的人,把府學鬧得烏煙瘴氣,還把戲台上財神菩薩的衣服穿在孔圣人身上。”

    吳道一不等向承圣說完,勃然大怒:“你們都是皇上欽定的考官,從京城派來的。朝廷追究下來,我要掉烏紗帽,你們可要掉腦袋!”

    張公明畢竟也是禮部侍郎,實在受不了吳道一這張黑臉,便說道:“撫台大人,我張某可對天盟誓,如有絲毫不干凈的地方,自有國法在那兒擺著。但是,事情畢竟出在山西,您的責任也難得推卸!您朝我們發火沒用,我們是一根藤上的螞蚱,得相互擔待些才是!”

    吳道一仰天而嘆,搖頭道:“我真是倒霉!好吧,你們快快起草個折子,把事情原委上奏朝廷。先把讀書人鬧事一節說清楚,待我們問過案子,再把詳情上奏。瞞是瞞不住的!”

    事情緊急,顧不得叫書吏代筆,三個人湊在簽押房里,你一句我一句,很快就把折子草擬好了。吳道一把折子看了又看,仍不放心,說:“張大人,您是皇上身邊文學侍從,文字上您還得仔細仔細,越妥帖越好。”張公明謙虛幾句,抬手接了稿子,反復斟酌。三個人都覺著字字坐實了,才正式謄寫清楚。

    折子還在半路上,吳道一不等朝廷旨意下來,先把陳敬等人拿來問了幾堂,就把朱錫貴給關了。吳道一想盡早動手,為的是把自己撇個干凈。朱錫貴并沒有招供,但吳道一料定他肯定是與人好處了。張公明和向承圣同此案必定大有干系,只是朝廷沒有發下話來,吳道一不敢拿他們怎么辦。不妨關了朱錫貴,事后也見得他料事明了。那朱錫貴偏是個蠢貨,雖說在堂上不肯吐半個字,進了牢里竟然吹起大牛,說:“我朱某人哪怕就是送了銀子,追究起來,大不了不要這個舉人了!我朱家良田千頃,車馬百駕,享不盡的榮華富貴!你們呢?鬧府學,辱孔圣,那可是要殺頭的!”

    大約十日之后,皇上看到了折子,立馬召見索尼、鰲拜等幾位大臣。那日索尼跟鰲拜約著同去面圣,可他倆到了乾清宮外,當值太監只顧悄悄兒努嘴巴,沒有宣他倆覲見。忽聽里頭啪的一聲脆響,知道是皇上摔了茶盅。早有幾位大臣候在殿外了,他們卻裝作什么都沒聽見。鰲拜抬眼望望索尼,索尼只低頭望著地上的金磚。

    乾清宮里,太監貓了腰,小心地過去收拾。皇上這會兒眼里見不得任何人,連聲喊著滾!太監飛快地收拾起地上的瓷片,躬身退出。

    內監吳良輔壯著膽子奏道:“皇上,索尼、鰲拜等幾位大臣都在外頭候著。”

    皇上咆哮起來:“朕不想見他們!前日告訴朕,江南科場出事了,士子們打了考官,大鬧府學;昨日又告訴朕,山西科場出事了,孔圣像穿上了財神爺的衣服!今日還想告訴朕哪里出事了?”

    吳良輔不敢說大臣們都是皇上召來的,只道:“他們是來請旨的,山西科場案怎么處置。”

    皇上冷冷一笑,甚是可怕:“朕就知道,銀子由他們來收,這殺人的事由朕來做!”

    吳良輔說:“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圣明仁慈!”

    皇上指著吳良輔說:“圣明仁慈!朕要殺人!褻瀆孔圣的,送銀子的,收銀子的,送了銀子中舉的,統統殺了!他們的父母、妻兒、兄弟,還有教出這些不肖學生的老師,一律充發寧古塔!”

    五日之后,皇上的諭示便到了山西巡撫衙門。吳道一奉了圣諭,先將張公明同向承圣拿了。又過五日,三位欽差到了山西,一邊查案,一邊重判試卷。原來皇上雖是龍顏大怒,到底可憐讀書人的不易,不能把山西今年的科考都廢了,著令將考卷重新謄抄彌封,統統重判。

    欽差中間有位衛向書大人,翰林院掌院學士,正是山西人氏。讀卷官送上一篇策論,文筆絕好倒在其次,里頭學問之淹博,義理之宏深,識見之高妙,實在叫人嘆服。衛向書細讀再三,擊掌叫好,只道這文章非尋常后生所能為。待拆了彌封,方知這位考生竟是陳敬,三場考卷所有考官給他打的全是圈兒。衛向書早就聞知陳敬后生可畏,果然名不虛傳。若依著試卷,解元必定就是陳敬了。

    衛向書大喜過望,卻又立馬急了。陳敬身負官司,遵奉圣諭是要問死的!誰也不敢冒險忤逆圣諭,點了陳敬解元。衛向書心有不甘,反復誦讀陳敬的策論,直道這個后生志大才高,倘若蟾宮折桂,必為輔弼良臣。幾位同來的考官看出衛向書心思,卻也想不出轍來。衛向書愛才心切,暗中打著主意,先不忙著定下名次,想想辦法再說。碰巧這日陳敬家的管家陳三金領著大順找來告狀,在行轅外同門人吵了起來。衛向書聽說是陳敬家的人,忙招呼下邊領了進來。

    原來早在陳敬被拿當日,大順就日夜兼程奔回了老家。那日陳家接到官府喜報不出兩個時辰,闔家老小正歡天喜地,大順突然跑回來,說是少爺下了大獄。老爺聞知,忙吩咐陳三金速去太原,不管花多少銀子,都要保管少爺平安無事。大順也隨陳三金回了太原,老爺吩咐他哪兒也別去,只守在大牢外打探消息。陳三金腿都跑斷了,銀子也白花了許多,一個多月下來,哪家官老爺的門都沒進得去。巡撫衙門的門房是個不講理的老兒,他每次門包照收,就是不肯進去通報,只說這事兒誰也沒辦法,皇帝老子發話了,不知會有多少人頭落地,見了巡撫也沒有用。陳三金越發害怕,也不敢回去,只在太原待著,四處打點托人。這日聽說京城里來了個清官,便領著大順來了。

    陳三金見了衛向書,話還沒說上半句,先撲通跪了下來。大順年紀小,畢竟沒有見過官的,不懂得規矩,也不知道怕事,嚷著說我們家少爺原先也沒有跟著那些讀書人去,后來出來看熱鬧,還勸熟人回去哩!不知怎么著就跟在后面走了。回到文廟時,官府里捉人來了,別人都知道跑,我們家少爺傻里傻氣站在那里不動,糊里糊涂就被官府捉了。

    陳三金正要罵大順不曉事,衛向書卻擺手問道:“你是跟著陳敬的嗎?你再仔細說說看?”

    大順便把發榜那日他是怎么出來玩時看了榜,如何回去告訴少爺,少爺如何發了脾氣,如何嚷著要回家去,如何聽到外頭吵鬧又出來勸人,一一說了。

    衛向書仔細聽著,又再三詢問,陳敬說的每句話他都問了。問完之后,衛向書心中有數,忙叫陳三金起來,問道:“你找過巡撫大人嗎?”

    陳三金道:“去了巡撫衙門好多回了,巡撫大人只是不肯見。”

    衛向書道:“陳敬案子,皇上下有諭示,我必要同巡撫大人一道上奏皇上才行。你今日午時之前定要去巡撫衙門見了吳大人。”

    陳三金很是為難,道:“小的硬是見不著啊!”

    衛向書意味深長地笑道:“拜菩薩要心誠,沒有見不著的官啊。”

    陳三金像是明白了衛向書的意思,忙掏出一張銀票,道:“小的知道了,這就去巡撫衙門。”

    衛向書把銀票擋了回去,仍是笑著,說:“我就是查這個來的,我這里就免了,你快快去巡撫衙門要緊。”

    陳三金在衛大人面前像聽懂了什么意思,出門卻又犯糊涂了。世人都說沒有送不出的銀子,沒有不要錢的官,這話誰都相信。可這衛大人自己不收銀子,好像又暗示別人去送銀子。他一路上反復琢磨著衛向書的話,很快就到了巡撫衙門。

    門房已收了多次門包,這回陳三金咬咬牙重重地打發了,那老兒這才報了進去。吳道一其實早聽說陳敬家里求情來了,只是不肯見人。這回照例不肯露臉,生氣道:“真是笑話!一個土財主家的管家也想見撫台大人?”

    門房回道:“老爺,小的以為您還是見見他。”

    吳道一道:“老夫為什么要見他?”

    門房道:“小的聽陳敬的管家陳三金說,他們家可是有著百年基業。陳家前明時候就出過進士,早不是土財主了,如今他家又出了舉人。”

    吳道一道:“這個舉人的腦袋只怕保不住!好,見見他吧。”

    陳三金怕大順不懂規矩壞了事,只叫他在外頭等著,自己隨門房進去了。過了老半日,吳道一手搖蒲扇出來了,門房指著陳三金說:“撫台大人,這位是陳敬家的管家,陳三金。”

    陳三金忙跪下去行禮:“小的拜見撫台大人。我家老爺……”

    吳道一很不耐煩,打斷陳三金的話:“知道了!你不用說,我也知道你的意思。你是想上我這兒走走門子,送送銀子,就能保住陳敬的腦袋,是嗎?”

    陳三金哀求道:“求撫台大人一定替我陳家做個主!”

    吳道一冷冷道:“皇上早替你們陳家做過主了!鬧府學,辱孔圣,死罪!”

    陳三金叩頭作揖道:“撫台大人,我替我們家老爺給您磕頭了!”

    吳道一哼著鼻子,說:“磕頭就能保頭?”說罷就只顧搖蒲扇,不予理睬了。

    陳三金掏出一張銀票,放在幾案上,說:“撫台大人,只要能保住我們少爺的命,陳家永遠孝敬您老人家!”

    吳道一大怒道:“大膽!你把本撫看作什么人了?不義之財取一文,我的人品就不值一文!門房,送客!”

    門房道:“老爺,小的看他陳家也怪可憐的,好好中了舉人,卻要殺頭。”

    陳三金又掏上一張銀票,道:“撫台大人,請您老人家一定成全!”

    吳道一并不去瞟那銀票,半閉了眼睛道:“門房,聽見沒有?”

    門房便道:“陳三金,你還是走吧,別弄得我們老爺不高興。”

    陳三金又掏出一張銀票,話未出口,吳道一把蒲扇往幾案一摔,正好蓋住了三張銀票,生氣道:“門房,打出去!”立馬跑進兩個衙役,架著陳三金往外拖。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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